上个月我回乡下老家看亲戚，正赶上茶园开春采茶。我平时挺爱喝绿茶的，村里大爷泡茶时念了句“雨前春芽嫩如丝”，听得我直挠头——这说的到底是哪个节气？当场就掏出手机查，结果越查越糊涂，什么明前雨后、头采二采，看得我头都大了。
第二天天没亮，我就跟着采茶工往山里钻。露水把裤腿打得湿漉漉的，茶树尖上刚冒出的芽头跟米粒似的。带头的大娘捏着芽头给我看：“瞧这白毫！谷雨前采的叫‘雀舌’，过了谷雨就成‘牛角’了。”
我顺手摘了片刚舒展的嫩叶放嘴里嚼，清甜里带着涩。蹲在田埂上跟大娘唠嗑才搞明白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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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蹲在茶坊看炒青，200℃的铁锅里鲜叶噼啪乱蹦。炒茶师傅拎着竹耙跟我比划：“谷雨前的叶子嫩，杀青要像摸小猫后颈——快准轻！过了节气叶子厚，得使出揉面的劲儿。”我试着上手翻两下，差点被热气烫脱皮。
背了半篓鲜叶回家做对比实验：清明前采的炒完蜷成螺蛳状，谷雨后的炒干后叶片梆硬。泡开后更明显——雨前茶在杯子里根根竖着跳舞，谷雨后的跟咸菜似的瘫在杯底。
翻出三年前去杭州的游记，当时在龙井村拍的照片佐证了大娘的说法：清明到谷雨那二十天，茶农都在抢收“黄金叶”。茶场老板的原话我还记在本子上：“清明是贵客，谷雨是财神——节气当天下过透雨，第二天采的鲜叶能卖双倍价。”
搞懂后特兴奋，周末专门跑了趟茶山。掐着谷雨前一天摘的鲜叶，炒出来泡给全家人喝。我妈嘬着杯沿笑：“比上个月买的八百块礼盒还香！”这一趟折腾值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