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儿个老张来我家喝茶，瞅见我阳台那几盆蔫了唧的绿萝，张嘴就来：“你这地方，养个文竹都费劲，还想学人种辣椒？趁早歇着！种出来辣椒你敢吃？辣死你个天天念叨酸诗的！”
他这话可把我那股犟劲儿给拱起来了。我当场就拍桌子：“老张你瞧好了！三个月内，辣椒炒肉没你份儿！” 说干就干，我立马操起手机搜“阳台种辣椒教程”。
第一步，种子。楼下花鸟市场买的，一小包皱巴巴的辣椒籽，五块钱，老板拍胸脯说是“朝天椒，特辣”。回家找了个破塑料盆，厨房剩的半包椰糠土倒进去，浇透水，手指头戳几个洞，稀里哗把种子按进去，再薄薄盖层土。往暖气片旁边一怼，完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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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就是跟老张斗嘴的日子。天天往盆那瞅，眼都瞅酸了，土还是那个土。第七天早上，刷牙，眼角瞥见盆里冒出几个贼小的绿点！嚯！真拱出来了！那点儿小苗苗，细得跟头发丝似的，颤颤巍巍。
小苗长到两片真叶，就得搬家。翻箱倒柜找出三个泡沫箱，以前装水果的，底下拿螺丝刀戳了十几个洞漏水。土是正经买了营养土混了点园土。移栽那天跟拆炸弹似的，小苗根太嫩，镊子都不好使，用筷子小心挑着挪窝。二十棵小苗，移完活下来十五棵，谢天谢地。
最大难题是阳台阳光。我家这破朝向，就角落那块下午能晒两小时。得！为了抢地盘，花架重新摆过，别的花花草草全给挤边上去，辣椒苗霸占C位！天天端着箱子追着太阳跑，邻居估计以为我搞啥神秘仪式。
苗子蹭蹭长，杆子有筷子粗了。开了不少小白花，看着挺喜人，但光开花不结果！又查教程，才知道得“授粉”。没蜜蜂？拿手指头挨个花蕊蹭！蹭了两天，手指头都黄了，没啥动静。后来才知道问题在哪——我舍不得！
都说辣椒苗侧枝要“打顶”，就是把最顶上的嫩芽掐掉，让它别光顾往上蹿，多长分枝开花。我一琢磨，长得这么掐了多可惜？没舍得。结果就是傻高傻高一棵，花倒不少，果子稀稀拉拉。一狠心，咔嚓几下薅掉所有主枝顶芽！几天后侧枝疯长，开花位置更多了，小辣椒开始冒头！绿豆大，慢慢膨胀。
挂果一个多月，辣椒皮从绿转红了，硬邦邦的。摘第一个的时候，手指头刚掐断柄，就闻到一股冲劲儿！洗干净切开，籽儿特多，沾了一丁点放舌尖试——嚯！真他娘的辣！ 比市场买的味儿足多了！
你说那诗人能不能吃到？不重要！老张那句“有啥价值”？值在哪儿？我来数数：
老张现在改口了：“下回种甜瓜，这辣椒实在有点扛不住...” 我心想傻了？种辣椒可比琢磨你那钓鱼装备带劲！阳台这点儿地，能折腾出辣味儿来，值回票价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