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天在老家茶馆听评书，老张头吹自己媳妇贤惠，开口就是“拙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”。旁边李婶噗嗤笑出声：“老张头你搞什么封建残余！”现场顿时尬住，连说书先生都卡壳三秒。回家路上我琢磨：这词儿现在用确实怪，但古人到底咋称呼别人老婆？我这较真劲儿上来了，非得弄明白不可。
第二天直奔市图书馆，搬来一摞《称谓录》《古代风俗考》就开始啃。好家伙，刚翻两页就懵了：光是平民百姓的叫法就有“内子”“贱内”“家里的”，读书人爱拽文叫“拙荆”“山荆”，官老爷家里得称“夫人”“令阃”。这还没算特殊场合的避讳词！看得我太阳穴直跳，抄笔记抄得手腕发酸。更坑的是书里解释太简略，比如“荆钗布裙”代指妻子，可没说为啥用“荆”字！
实在没辙，托朋友联系上民俗研究所的吴教授。电话一接通我就倒苦水：“吴老师，这些称谓总不能瞎用？难道见人就说‘尊夫人’？”老头儿在电话那头乐了：“你这问题问得比方说‘令正’只能称呼别人妻子，自家人用就闹笑话。还有汉代用‘细君’，清朝用‘太太’，搞混了能差出两千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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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特意强调个细节把我惊到了：平民百姓当面根本不敢乱用文绉绉的叫法。老农跟邻居唠嗑，顶多说句“孩儿他娘帮把手”，谁敢喊“贱内”怕是会被锄头追着打。
挂电话马上摊开笔记本整理，按朝代和身份列了个实用清单：
上周特意带着笔记回茶馆。听见王掌柜夸媳妇手巧，我顺嘴接话：“王掌柜好福气，宝眷腌的酱菜真是一绝！”他愣了下咧嘴大笑：“这词儿听着体面！”转头跟人显摆：“人家文化人管我媳妇叫宝眷！”
散场时李婶拽住我嘀咕：“咱们这岁数叫‘老伴儿’最踏实，管他唐宋元明清！”我一拍脑门——说白了这些弯弯绕，还不如现代一句‘您爱人’来得实在！
折腾这一大圈算是整明白了：古人玩文字游戏比咱讲究多了，但现在硬套反而矫情。真要显摆学问，记得先看对方身份再看场合，不然装文化人分分钟变笑柄。反正我以后见邻居大爷大娘，还是乖乖喊“婶子”“叔”最靠谱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