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蹲小区花园抽烟，瞅着满地黄叶子，突然就琢磨起这个事——树叶拼死拼活长出来，到头来就为了烂在泥巴地里？越想越不得劲，干脆捡了几片叶子回家，决定折腾明白这事儿。
第二天起了个大早，拎着个买菜用的布兜子就下楼了。我猫着腰，专挑那些刚落下来还支棱着的叶子捡，枫叶、银杏叶、樟树叶啥的，乱七八糟塞了一兜。旁边遛狗的大爷直瞅我，估计以为捡回去喂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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捡得正起劲，脚底一滑，差点趴泥坑里，鞋帮子蹭得全是泥。这实践开头儿就给我个下马威！
回家就把叶子全摊厨房台面上了，跟摆摊儿似的。先拿手机APP查它们叫啥名儿，结果傻眼了——有些叶子被虫啃得缺胳膊少腿儿，APP识别出来全是“未知植物”！气得我差点把手机扔锅里。
后来想起抽屉里有闺女上科学课用的放大镜，找出来一个个对着叶子瞅。好家伙，这下看清了：叶子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细孔，裂口边缘都蜷缩起来了。拿尺子量了几片叶子厚度，新鲜的跟地上的明显不一样，干瘪的摸着跟纸片子似的。
手欠撕了片黄银杏叶子，“呲”一声就裂开，碎末子粘了一手。又拿打火机点香樟叶，烧得慢悠悠的，满屋子都是呛鼻味儿。老婆冲进来骂我是不是想烧厨房。
感觉光捡地上的不够，周末干脆开车去了郊外林子。踩在厚厚落叶层上“嘎吱嘎吱”响，空气凉飕飕的带着土腥味。瞅见棵光秃秃的老树杈子，我试着扒拉树根处的腐叶层，底下又湿又黏，黑乎乎烂成一坨。
铲了半袋子烂叶泥往回走，沉得要命不说，塑料袋半道还被划破了，漏了一后备箱黑水。在洗车店冲了半个钟头，小哥看我的眼神跟看傻子没两样。
回家对着折腾的这些玩意儿发呆，脑子里原先那点文艺想法碎得稀巴烂。什么落叶归根的浪漫使命，拉倒！实际点看： 黄了是因为树在抽走那点养分——树先撤场； 掉下来是被风刮的、被雨砸的——天气推了一把； 烂在泥里是被虫子啃、霉菌泡、烂叶子压——压根儿就是被群殴分解了！
但是...那天刚出林子，看见个老农在拢落叶，问了一嘴说是拿回家填灶坑。忽然就咂摸出点意思：叶子烂在地里是给树当口粮，塞灶膛里是给人取暖。横竖都是把那点剩余价值榨干净。
说到底，树叶拼命长是为了让树活，树活好了才能继续长新叶子。至于掉下来之后？归根也烧火也罢，那都是它们“死了也得有用”的份内事儿。折腾这一大圈，厨房差点着火，车臭了三天，总算把这根子想通了。
